大美新疆之五 图瓦人

大美新疆之五 图瓦人

文：今夜无眠 图：爱屋及乌
时间：2017年5月26
地点：喀纳斯湖图瓦村





       天蓝篮，云恋恋，水碧碧，草青青，花袅袅。原木的栅栏，人字形的屋顶，低矮的小木屋，这就是图瓦人的家。

       一圈一圈的栅栏，是图瓦人明显的特征。每家房前都有栅栏，大门就在栅栏的中间，颇具流线美。房子后面的栅栏一般都很长，大多用于围住牛羊圈。在栅栏里，错落有致地分布着生活劳动场所， 有居住的房屋，有做饭的食堂，有挤奶拴牛的木架，有储存工具的库房，还有冬天的菜窑。图瓦人的门一律朝东开，大门一般有两种。一种是活动门，人们可以随便出出进进。另一种是横杆门，栅栏的连接处别着三到四根细木头。进横杆门要遵循当地规矩，走到这种门的栅栏外，要先喊主人，再通名报姓，主人开门才能进去。谨记非喊莫入。





       图瓦人的木屋当地牧民称之为“木刻楞”。房屋用原木筑砌而成，下为方体，上为人字形坡屋顶。喀纳斯一年中七个月有冰雪，尖尖的屋顶主要用于滑落冬天的积雪，屋顶陂度大，积雪到一定的厚度和重量时，就会自动从屋顶上滑落下来，融雪又可以顺着尖顶伸出的沟槽流下。房屋都是用原木垒起来的。木头两端挖槽后，通过榫眼、沟槽环环相互嵌扣，一根根向上垒建而成，不用一根钉子和一滴胶合材料。原木也只是剥去树皮，不作任何修饰。木头槽缝之间有空隙，用一种叫“努克”的苔藓填满。这种苔藓吸水后膨胀将缝隙填满，墙壁就会变得密不透风。算是建筑用的另类水泥。屋子里面架炉子，天冷的时候烧牛粪和干草取暖。



      参观图瓦人家要依照当地的风俗，鞋子脱在门外，跨门槛儿要先迈右脚，出门先迈左脚。鞋子脱在门外，好像瑶族也是这种风俗，不过只有小伙子晚上进闺房才能脱鞋子。我们家纺这家屋外墙上写着一个“芒达勒西”，还有一个大大的“狼”字。入乡随俗，脱鞋进入图瓦人的木屋。屋里铺着漂亮的地毯，正中的墙上挂着成吉思汗的肖像，周围的墙上挂着弓箭、牛头、动物皮，还有一个十分亮眼的红色裙子。靠墙席地而坐，面前的小矮桌上摆着各种各样精致的茶点。糕点不错，就是量有点小，有月瞅了半天湖怪，饿得前胸贴后背，能吃一头牛，这么一点还不够填牙缝。看着美食，有月只好绅士的一粒一粒捏小米吃。


      待我们坐定，一位蓝裙白衣图瓦族美女，给我们每人都倒了半碗清水，此乃有名的奶酒。端起碗，奶酒清冽，凑近鼻子一闻，只有一股浓浓的奶味，没有酒精味。美女唱起了《敬酒歌》，大家端起酒碗。图瓦人有传统的敬酒礼节，先用手指蘸酒向天空弹洒一下，再用手指蘸酒俯身向地下弹洒一下，然后在自己额头抹一下，这是敬天敬地。礼仪后，大家举杯共饮。图瓦人喜欢喝酒，据说图瓦村最多的一年喝掉了45吨酒，人均一天两瓶半。作为酒精考验的有月，不忘绅士形象，轻品一口，估计度数不会超过10度。三碗不过岗，这酒有月估计也能喝18碗。



       图瓦人的来历，是喀纳斯四谜之一。根据图瓦人的生活习惯和血统，国家划归为蒙古族。全国只有3000个图瓦人，分散在三个村落，喀纳斯村、白哈巴村和禾木村。图瓦人只有语言，这种语言纯粹属于图瓦人所有，包括蒙古族人在内也听不懂。图瓦人没有文字，也没有史志流传，只有扑朔迷离的传说。探索图瓦人的来历历来是专家头疼的课题。专家找到村里的老人，反复询问，收集传说资料，做出种种推论。成吉思汗西征遗民？图瓦共和国东迁的一支？阿尔泰山地最古老的土著？


      人员少，再加上没有文字的传承，很难说清来龙去脉。尽管没有找到详实历史文献记载，较为权威说法，图瓦人是成吉思汗西征时遗留下来的士兵繁衍的后代。图瓦人的长相和蒙古人很相似，而且服装服饰和生活习惯也基本一致。在宗教上信仰上，图瓦人和蒙古人都信仰喇嘛教。还有一种说法，图瓦的祖先是500年前从西伯利亚迁移而来，与现在俄罗斯的图瓦共和国图瓦人属同一民族。另有一种说法，喀纳斯图瓦人与美洲印第安人有渊源关系。印第安人和图瓦人的脱氧核糖核酸的吻合度达75%，且其髓骨与眉毛长相极为相似。总之，这一切至今还有待探究。不知道专家是否清楚，有月反正是糊涂了。



       糊涂就先糊涂着，先欣赏音乐。有月最感兴趣的是“呼麦”。呼麦是蒙古族人创造的一种神奇的歌唱艺术，即利用喉头压力产生不同频率的泛音，使得一人能够同时演唱多个声部。表演的小伙运用闭气技巧，使气息猛烈冲击声带，发出粗壮的气泡音，形成低音声部。在此基础上，巧妙调节口腔共鸣，强化和集中泛音，唱出透明清亮的高声部。不错不错真是不错。还有很多乐器表演，都什么乐器呢，有月只顾得录像，暂时忘记了。有月虽然五音不全，吹拉弹唱样样不通，但是对乐器颇有研究。小时候就用柳条做柳笛，只是别人吹得响，有月做的吹不响。音乐女教师对有月偏爱有加，进行一学期专门辅导，经过老师孜孜不倦的教诲，有月音乐水平大幅度提高。1、2、3、4、5、6、7,所有的7个音节都知道，倒背如流。年终音乐老师总体评价：七窍通了六窍，进步较快。




      一段音乐，一段歌舞。图瓦人的舞蹈和他们的性格一样热情奔放。这位帅蝈蝈表演的《鸿雁》，大幅度的夸张动作，彰显刚健。那位美女和客人互动跳舞，更有一番柔情。在表演的间隙，美女讲解图瓦人的风俗人情。图瓦人坚信万物有灵。对图瓦人来说，三步之内，处处神灵。一草一木，一石一水，背后都有令人惊畏的力量。图瓦人崇拜火，忌讳有人往火里吐痰、扔脏东西。图瓦人也特别崇拜水，忌讳有人在河水里洗澡、洗衣服、倒垃圾。图瓦人世代以狩猎放牧为生，善骑术、会滑雪、能歌善舞，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。日照短，图瓦人过去大多种植大麦、土豆，吃山上的野菜，和打来的猎物。现在的图瓦人为了保护生态，不再打猎，每次去布尔津县城时购买大量的食物，储存在地窖里。





      图瓦人以前的交通工具有马、牛、滑雪板和雪橇，马主要用来骑乘，牛用来驮运。由于冬季长，积雪厚，滑雪板是重要的交通工具，狩猎、出行、打仗作战都靠它。据说准噶尔时期，噶尔丹一支部队曾来喀纳斯攻打图瓦人，几番较量，难分上下。夏季打仗，图瓦人必输，因为力量薄弱，马术也比不上对手。冬季打仗，图瓦人必赢，因为图瓦人踩着滑雪板风驰电掣，机动速度比马要快得多，来无影去无踪，神出鬼没。图瓦人性格直率，敬仰英雄。友情提示：图瓦人打架，只能看，不能劝。俩人打得鼻青脸肿，也只能在一旁看，直到分出胜负。曾有人不懂图瓦人打架的规矩，上去拉架，结果那两人马上不打了，一起过来打他。原来，两个图瓦人打架，是要争英雄的，去拉他们，他们就会认为这个人看不起他们，所以会合伙去打劝架者。

      告别主人的时候，不经意看到小屋窗台上的一块小牌：

《家访服务公示》
1，民俗讲解。
2，民俗展示：音乐、舞蹈。
3，民俗体验。
4，提供民俗特色小吃、奶茶。
5，价格：每位80元。每场民俗体验不得少于30分钟。





      图瓦人家访已经是喀纳斯一个很成熟的产业，喀纳斯湖畔的图瓦村里，几乎每一家都设立“家访”项目。家庭聪明魅力的女儿载歌载舞迎接游客，给大家介绍室内各种各样生活用具，向游客演示传统习俗，解释其中来由。在开发旅游的初期，当地人还曾经示威，拒绝自己的家园向游人开放。很快，经济利益吸引着图瓦人的视线，眼睛打开了，内心打开了，图瓦人的主要生活成了表演。游客不断的到来，商业化的冲击，年轻的图瓦人就已经坦然自若地接受了新的现代化。手机上网成了年轻一代的热衷，旅游项目渐渐成了主要经济来源。在浓浓的商业氛围中，原生态的图瓦人家已经很少见了。对图瓦人来说，是福还是祸？继续保持最后一块净土，避免过多的商业气息骚扰，尽可能的保持其原始风貌，这应该是值得图瓦人深思的课题。喀纳斯图瓦村会不会成为下一个充满商品气息的丽江？图瓦人淳朴的气息还能保持多久，100年，50年，10年？